“那是父亲的怀表!”乔治安娜尖叫道,她蹲下身,从箱子里捡起了那块怀表,仔细地看着,“确实是父亲的怀表,我记得这上面的痕迹,父亲临终前将它留给了哥哥,你看,背后还雕刻着达西家族的家徽。”
乔治安娜举起了怀表,安妮从她手中接过。
冰凉的怀表没有被好好地保护,安妮的指腹从表面上摸过,发现它的表面已经在箱子里经历了撞击,磨出了细细的痕迹。
乔治安娜气极,父母的衣物在他们兄妹二人眼中比任何东西都重要。兄长的怀表里有故去的安妮夫人的照片,而她的梳妆盒里,也有母亲曾经最爱的首饰。
因为兄长已经有随身携带的怀表了,这块便一直被达西收藏在彭伯里庄园。
乔治安娜连忙提醒安妮,或许他还偷了别的东西。
说完,恶狠狠地瞪着维克汉姆。
她的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望、厌恶和痛恨。乔治安娜甚至厌恶自己,那个轻易就被花言巧语欺骗了的自己。
安妮蹲下身,作势要翻动箱子,杜丽连忙递上了手套。
安妮戴上手套,在箱子里翻找着。
她揭开了维克汉姆打包的私人衣物,扔在了地上。层层叠叠地散落了满地,箱子里似乎便什么也没有了。
耳边维克汉姆的嘶哑喊叫越来越小,里面的惊恐也逐渐消散。
安妮冷笑,她猜测箱子里还有什么秘密机关没有被发现,那里藏着他最害怕被发现的秘密。
安妮提起了箱子,直接抓着它的手柄,倒扣过来。
英镑哗啦啦地流淌了满地。
除此以外,貌似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?
安妮不相信。她手指微微弯曲,在箱面上轻轻地叩击着。她的手指从这头到那一头,细细地敲了一遍。
安妮的余光打量着维克汉姆的表情——事实上,不像空洞的墙壁,皮箱空间小,即便有夹层也很难听出声响来。可是,维克汉姆的表情泄露了他的情绪。
当维克汉姆的瞳孔骤缩时,安妮的手指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“这里,给我砸开。”
一声令下,斧头从那里劈了下去。
维克汉姆闭上了眼睛。
布莱克太太和雷诺兹太太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,接着由红转白,怒火在眼中燃烧着。
安妮沉默了一瞬,余光看向了乔治安娜,只见她的嘴一瘪,接着不由分说地跑了出去。
干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——夹层里,是一打女士最贴身的内衣。粉色、白色、鹅黄色……均是最柔软珍贵的丝绸质地,蕾丝卷边,各种尺码,有些还带着使用过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