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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玉不想把手吊在脖子上,钟复川笑哼了一声。

“难不成,你还想绑在身后?”

迟玉:“......那我不成了你的俘虏了?”

她还要说什么,见钟复川神色顿了顿,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瞧见了坐在轮车上的人。

迟玉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李郁林。

她怔了怔,低声叫了他。

“表哥.....”

李郁林神情微动分毫,只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,指骨隐隐泛白。

他目光扫过钟复川,见后者身形高挑挺拔,着一身银色暗纹锦袍,带白玉冠,英俊潇洒。

果真是世人心中案首的模样。

而迟玉站在他身边,换了一身湖蓝色长袍,小巧灵动。

方才明明在同钟复川笑闹,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,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
她喃喃叫了一声“表哥”。

这一声落在李郁林耳中刺耳极了。

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她,可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包的厚厚的手腕上。

昨天的情形再次浮现在了他眼前。

他也不是故意的......

李郁林抿了抿嘴。

而迟玉却默默将自己的伤手藏到了身后。

她不想让他看见,但这一举落在李郁林眼里,又是另一番意味。

李郁林只觉她整个人都想避到钟复川身后。

他忍不住冷笑出声。

迟玉沉默下来,钟复川皱了眉,李郁林越发冷笑了。

可他什么也没说,叫了青岩,与两人径直错开,离开了去。

钟复川瞧了一眼走开的李郁林,又瞧了瞧迟玉。

迟玉方才扬起的心情又跌落了下去,她还在跟他说对不起。

“我表哥脾气......嗯,不太好,你别介意。”

钟复川说不介意,只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李郁林,看到了李郁林攥紧轮车的手。

......

青岩推着李郁林出了医馆就停了下来。

他见李郁林额角又出了汗。

明明刚才大夫给他做了推拿,痛意已经消了......

青岩回头看了看医馆,再次俯身行礼,要跟李郁林说什么。

却被李郁林冷声打断了。

“怎么?你想让我当着那钟复川的面,跟她低声下气吗?”

青岩为难地说不是,“可爷这样跟表小姐僵持下去,什么时候是个头?”

他忍不住道,“恕小的多嘴,爷再这样下去,表小姐可能真要嫁给旁人了!”

这话出口,李郁林脸上的讽笑僵住了。

方才的一幕跃上眼前。

她和钟复川站在一起,她身量娇小而钟复川身姿挺俊,不似他这个废人一般,时时要坐在轮车上,每走一步都像刀割。

她跟钟复川有说有笑,见到了他就僵住了神情。

若让她选,她会选谁?

李郁林不用想就知道。

他心口发紧了起来。

嘴上仍旧道,“她不是说,钟复川不晓得她是女子,而她只把那钟复川当同窗吗?”

青岩着急,“可若是天长日久相处,怎么会不知道?”

李郁林一时沉默了。

而后却冷声叫了青岩,“她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,难道,我还真去低声下气求她?”

他突然看住了青岩。

“在你眼里,我就只有求她的份吗?”

青岩怎会这般作想,他跪下请罪。

“是小人多嘴,是小人多嘴!”

李郁林却不肯再此地逗留下去。

“走,离开这临江府。”

“爷,咱们是要回家吗?”

李郁林一想到家中的一切,脸色又是一阵发紧。

“回去做什么呢?我也该走远些,越远越好。”

他说完,不等青岩,便手下强行转动轮车,极力远去。

迟玉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劲头又消落了下去,钟复川从学道衙门回来之后,便让众人收拾了东西。

“今晚就启程,去魏河书院。”

好歹离了这是非地再说。

迟玉也觉得好。

早早启程北上,等到了魏河书院,再想办法离开。

总比留在这临川府要强。

钟密也跟着他们一起去魏河书院。

他倒是有些不情愿,“为何如此着急?我本还要再寻几天的人。”

迟玉劝他换个地方继续寻。

“院试这么大的阵仗,你那个同窗许一沧不会不出来的。这么多天你都没他消息,要么他不想见你,要么就不在此地。”

钟密说他不会不想见。

迟玉笑,“那就是不在此地呀!说不定到了魏河书院,你就见到了。”

钟密觉得希望不大。

为何书院是什么地方,以许一沧的家境,怎么可能进魏河书院呢?

但他也没有旁的办法。

一行人别了钟友励等人,上了船一路北上。

越往北走,水路越是开阔,他们一行人还要在南昌府经过。

迟玉还没去过南昌府,待到了府城外的码头,见船只如街上商铺一般林立,两岸热闹非凡,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。

钟密也表示,想在南昌府寻人。

钟复川当即表示停船暂歇。

钟密自从钟复川考中了案首之后,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,偶尔也耐心地提点钟复川两句。

“你这次取得高名,切记戒骄戒躁,好生准备乡试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