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这猫不够讨人喜欢,性子有些阴晴不定。庄斐有提议过给它找个老师训练一下,被汤秉文否决了,一个是嫌浪费钱,一个可能是这猫挺会看人,对上汤秉文时倒挺乖顺的。
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家伙,可是有用么,最后汤秉文还不是把它给丢了。
庄斐望着在猫窝里打滚的森林,嗤笑了一声,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,汤秉文把她也给丢了。
所以汤秉文哪里是什么好人,和这条猫一样,都是口蜜腹剑的玩意儿。
两人是在大学时认识的。那时庄斐在校外和一群朋友吃饭,酒过三巡,一朋友便开始飘了,挥舞着手臂跟癫痫似的。
穿着制服的汤秉文端着汤碗过来时,朋友刚好一臂打上他的手,惹得他手一抖,大半碗汤都洒那朋友身上了。
见状,汤秉文忙不迭地哈腰道歉,可朋友不依。他本就是个暴脾气,喝了酒后尤甚,扯着嗓子就开始骂人,给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。
庄斐不爱多管闲事,便靠在椅背上看热闹。她看那服务员挺年轻,紧抿的嘴唇在微微颤抖,估摸着挺难堪的。
看着看着,庄斐忽然觉得有些没劲,将脸别向了一旁。
恰逢此时,耳边忽然传来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,惊得庄斐又回了头。
朋友正抄着碎了底的啤酒瓶,涨红着脸指着服务员,身边一群人也都大声起着哄,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包厢在二楼,位置又挺偏,吵得再激烈也没人留意。汤秉文被逼得连连后退,眼底的怒意一点点漫了上来,一路退到茶柜旁,背在身后的手反握住了花瓶颈。
只有庄斐的位置,能看到那只手具体做了什么。她也能料想到,下面将会发生什么事。
她不太想惹麻烦,毕竟真出了事,她也得进局子被调查。于是她上前抓住朋友的手腕:“郑哥,给我个面子好不好,咱们坐下来继续吃饭嘛。”
朋友将注意力移过来时,庄斐趁机和服务员使了个眼色。于是那人匆匆跑了出去——他急得都忘记松开手里的花瓶,回过神来时,它已经在走廊上碎了一地。
但至少,终于有其他工作人员被引来了,这事儿也算是勉强平息了。
后来,庄斐无聊问起他过去的恋爱经历。汤秉文说,他之前没喜欢过任何人,但那天庄斐向他使了那么个眼色时,他忽然明白了心动是什么感觉。
庄斐觉得好不爽,原来这人早就喜欢自己了,亏她还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