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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斐习惯性地伸出食指去按,抵上平坦的大门时,发现高度有些不对,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抱着。

“你放下我。”庄斐有气无力地轻哼道。

高景行没有丝毫犹豫,俯身稳当地将庄斐放至地面,在她摇晃着难以站直时,又适时搭了一把手,揽上她的腰。或许是情况紧急,位置稍稍有些靠下,也贴得过分紧了些。

这次,门顺利打开。庄斐进门后,不顾形象地踢掉高跟鞋,连家居鞋也不换,便循着记忆摸黑往卧室走。

她太困了,困到脑子里只有卧室里的那一张床,占据了整个脑海。

高景行紧随其后进了门,在墙上摸索了半天,最终只打开了一顶昏黄的玄关灯,不过起码也能朦朦胧胧地照亮庄斐行进的步伐。

记忆似乎不太好使,庄斐摸到一个门把手便开门进去,结果没看见柔软舒适的大床,只有冷硬的书桌同书柜。

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,从书房退出继续开始摸索,未两步,腰上忽然揽来一只手。

“你的卧室在哪?”高景行的声音轻轻的、低低的,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。

“我也想知道。”庄斐循声仰头望向他,透过吝啬的那点儿月光,目光里有种宛若圣女的纯洁。

高景行长久地注视着她,逐渐低下头,能感受到面前的人那红酒的醇香,伴着清甜的花香调,一缕缕地往鼻腔里飘。

“啊,我想起来了。”庄斐恍然大悟般仰头望向前方,没留意到脸颊上陡然擦过的一片湿润,快步往记忆里卧室的方向走去。

高景行抿了抿唇,喉结一滚,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她。

那点儿香气依然在鼻腔里流转,却隐隐有些发痒,高景行忍不住打了声喷嚏,尽管尽力控制,在极静的夜里依然显得格外响亮。

高景行揉了揉鼻子,一句抱歉尚未开口,昏暗的室内陡然响起一声凌厉的猫叫。

被吵醒的森林带着起床气,自黑暗中如同一道闪电劈到了高景行面前,高高弓起的背脊背着一小块月光,浑身的毛炸起,立着的毛茸茸的尾巴宛若一面旗帜,预示着进攻的信号。

痒意越来越浓,高景行咳嗽着连连后退,连带着皮肤也开始发痒。

他退一步,森林便进一步,迈着优雅的猫步,却带着势不可当的气势,一路将他逼到了玄关,直到他的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