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出门采购了,庄斐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,再度踱回了卧室。
就算只是去家附近的超市采购,也必须得化好全妆。她坐在梳妆台前,懒洋洋地支开双手双腿伸了个懒腰,忽而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异物。
硬邦邦的,被她踩着带出来时,划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。她茫然地伸手去捡,却看见一个小巧的u盘正躺在她手心。
看见它的第一刻,庄斐的脑子是懵的,她想不明白这个小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她环视了一圈卧室,从卧室门到角落的梳妆台,斜跨了整个卧室,前天晚上有到这里吗,前天晚上……
那场梦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轮廓,令她的回想变得分外艰难。她记得她勾住汤秉文的脖子,抱着必死的心去亲吻,冬日厚厚的一层层衣服成了她憎恶的阻碍,她近乎发泄式地去扔——
记忆里好像是有什么在黑暗里划过,偏偏落地时的动静太小,被二人的声音尽数掩盖。
不该继续回想了,庄斐拼命眨了眨眼,用纸巾将u盘擦干净,有些心疼地摩挲着上面刚刚被自己弄出的划痕,给汤秉文打了一通电话。
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冰冷的女声从那头响起,庄斐心下一沉,抓起u盘和钥匙便匆匆向外赶。
汤秉文几乎是不会关机的,不管是他的工作性质让他必须常常半夜回公司加班,还是庄斐偶尔的夜归让他必须第一时间接到她的电话。总之一天二十四小时,庄斐就没遇过他的手机关机。
而现在……人总是越想越乱,越乱越想,庄斐焦急地望着慢慢往下跳的电梯数字,一堆糟糕的预感纷呈上涌。
她循着记忆赶到了汤秉文的新家,小区内的道路实在太窄,她失去了慢慢开车的耐心,干脆将车在门口停下,快步跑了进去。
各栋楼房有着大差不离的破败,起初庄斐还能按印象前进,最后彻底迷失在一整排楼房里,不知具体是哪个单元。
庄斐急得额角快沁出了汗,不抱希望地给汤秉文打了通电话,结果不出所料还是关机。
最后说来也是讽刺,她居然是凭着那个臭气熏天的垃圾箱,才确认了汤秉文所住的位置。
经过垃圾箱时,她感激地看了一眼,虽然没几秒,便捏着鼻子冲上了楼。
开门的是个陌生的男人,似乎是被她吵醒的,顶着一头乱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。听说她要找汤秉文,他摇摇头:“他去上班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