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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缝完主动脉窦和右心耳之间的破溃口之后,开始探查冠脉。

别人做手术都是开车,轻轻松松的,到了关键点后手术室里一片沉寂,专心手术。过了关键点,再次欢声笑语。

可是周从文做手术却一路唠叨着做介入造影的很多失误,尤其是滕菲滕主任做造影的时候导丝把主动脉窦捅破,进入右心耳为例,不断展开、展开、再展开。

应该怎么操作,遇到难点的时候要怎么处理,周从文信手拈来,根本不影响他做手术的节奏。

滕菲开始还有些不高兴。

打人不打脸,周从文可倒好,薅着自己脖领子左一巴掌右一巴掌,抽的不亦乐乎。

但硬着头皮听了一会,滕菲不知不觉的听的入了神。

外科手术滕菲看不懂,可是周从文说的话深入浅出,从心脏造影的失误说起,仿佛他亲眼看见了似的,把滕菲当时遇到的问题说的清清楚楚。

而且周从文不光是说,还有各种解决方案。

比如说滕菲当时用力的方式不对,要如何如何做才能避免失误。

类似的话张友听不懂,可是滕菲有一些经验、教训,周从文的话都说到点子上。

关键是!

关键是!!

做心外科手术的时候,局部解剖清晰明了,周从文简简单单的比划一下,滕菲参照着心脏解剖结构……无数信息涌入脑海。

为什么黄老坚持认为心外科做介入手术是最好的?

不是门户之见,而是心外科对解剖结构熟悉,更好上手。

可惜。

如今滕菲有这种好机会,她听的面红耳赤,仿佛青春着年少,有个小情郎贴在耳边说情话一般。

等周从文开始不停跳搭桥的时候,滕菲已经听蒙了。

她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,手痒难耐,滕菲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做一台手术。

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

读书根本没用,听周从文一番话,胜做二十台手术。

因为心脏介入手术在国内算是一个崭新的领域,根本没有前车之鉴,一切都在黑暗之中摸索。

滕菲从前的苦恼在于省城范围之内可以交流的机会不多,哪怕有机会,大家也不会把自己做错的地儿光明正大的说出来。

所以她的心脏介入手术成长很缓慢,面前虽然只是一座小“山丘”,但滕菲攀爬了好几年都没到顶。甚至在探索中,藤菲无数次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,对自己隐隐产生怀疑与动摇。

南辕北辙这种词,无数次在藤菲的梦中出现,把她吓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