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一点也不装假,原本还有点放不开的众人也都轻松下来,纷纷抄起筷子开动。当然也少不了喝酒,还是那种闷倒牛,这酒最够劲。
张大路不显山不露水的,三杯酒下肚,脸上不红不白的,看起来也是个喝茬子。萨日根见状,觉得遇上对手,于是频频举杯:“张老板,这几天没时间,要不然就去打两只兔子,俺弄的熏兔贼拉好吃!”
“好,下次根子兄弟你可不准耍赖!”张大路当的跟萨日根撞了一杯,二人全都是一口闷。
这家伙在酒桌上左右逢源,就连小白都不放过,跟喝饮料的小白也碰了碰杯。
小白肚量小,一会也就吃饱了,敲着饭碗,叫小丫给盛饭。小丫乐呵呵地给它拿了一个菜团子,放进碗里。这个菜团子是用玉米面和了榆树钱之后蒸熟的,透出一股清香。毕竟是贵客嘛,所以是从老榆树上摘的榆树钱。
“好些年没尝过这东西了,给我也来一个!”张大路不露声色地瞟了一下小白的金碗,然后也要了一个菜团子。还真别说,入口软糯,清香满口,吃得张大路连连叫好,一口气干掉三个。
“张大哥是条豪爽的汉子,俺敬你。”萨日根一般很少敬酒,今天也瞧这个张大路对眼了,俩人推杯换盏,不知不觉,又是二斤白酒下肚,萨日根的舌头渐渐大了,于是改由田小胖主陪。
刚才田小胖就一杯也没落下,又跟着张大路对饮几杯之后,就奔着三斤白酒去了。田小胖脸上颜色不变,张大路一张大胖脸却越来越白,鼻洼鬓角的汗珠都连成溜了。
“兄弟,不能再喝了,再喝哥哥就真成醉翁了。”张大路最后也服气,他一向自诩酒量无敌,在北边喝倒不知多少老毛子,今天却只能甘拜下风。
吃饱喝足,张大路有些不胜酒力,躺在炕上醒酒,其他人见状,也各回各家,尽欢而散。
看到屋里没有外人之后,张大路却忽然从炕上坐起来,两只眼睛格外清澈,哪还有一丝醉酒的模样。
看到那个田小胖正盘腿坐在炕上,笑呵呵地望着他,嘴里还说着:“张大哥,你这位醉翁,只怕心思不在酒上吧?”
“就知道瞒不过你——”张大路打了个哈哈,“兄弟,你真厉害,家里的小猴子都端着金饭碗,哥哥我自愧不如啊!”
果然是奔着这个来的,还不是大晃这个家伙,直播上瘾了,吃饭也开播,被人家瞧出来的——田源基本猜出个大概,人家这种大老板,怎么能为了万八千块的生意,大老远跑一趟呢,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
第二十六章 高老庄新传
“这个金碗是非卖品,我要是给卖了,小猴子非得离家出走不可。”田源笑呵呵地望望正跟小丫玩羊拐的小白,表明了自己的立场。
所谓的羊拐就是羊的后腿的膝盖骨,一共分成四个面,晶莹剔透的,有的为了美观,还染成红色,当地俗称嘎拉哈,有羊嘎拉哈和猪嘎拉哈之分,大小上要差很多。一般来说,小女孩子愿意玩羊拐,配合着口袋;男孩子则喜欢玩猪嘎拉哈,个大玩着也痛快。
小猴子手脚麻利,小丫现在还真有点玩不过它。不过在听到刚才的谈话之后,小猴子登时发起猴脾气,把炕上的嘎拉哈往地上一胡撸,然后从碗架子取出金碗,又蹭一下蹦到炕上,当的一下,就把碗口扣在张大老板的脑壳上。
“小白不得无礼。”田小胖也连忙阻拦,“张大哥,你瞧瞧这个酸脸猴子,说翻脸就翻脸。”
张大路也有点小尴尬,不过很快就哈哈两声:“换成是谁,要被抢了饭碗子,肯定也急,没事没事。兄弟你这猴子太牛了,竟然能听懂咱们说话?”
他也是心思通灵之辈,一瞧这架势,就知道这笔生意是谈不成了。不过他也不着急,因为他也知晓一些内幕,来了之后,已经做了不少功课。
果然,田源很快就又说道:“张大哥,金碗虽然不能卖,但是我们还有一样东西,不知道能不能入您法眼。”
说完,朝小丫示意了一下,小丫就取出钥匙打开柜子,然后抱出来一个沉甸甸的金马驹,放到炕上。
“好好好!”张大路就等着这个呢,仔细研究一阵。金马驹的外表稍稍有些氧化,不像刚刚制造出来的金器那么金光闪闪,但是宝光内敛,却另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。
确定无误之后,张大路的大胖脸自然笑成一朵花:“兄弟,根据史料记载,当年成吉思汗曾经派三子窝阔台在月牙湖祭天,据说所用的祭品为马牛羊三牲,都是黄金制成,另外还有其它金器和玉器,全部沉入月亮湖之中。像这种有明确史料记载的文物,如果是成套的话,那才叫价值连城呢——”